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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作


周頌·清廟之什·天作

天作高山,大王荒之。彼作矣,文王康之。彼徂矣,岐有夷之行。子孫保之。

  • 高山:指岐山,在今陝西岐山東北。
  • 大王:即太王古公亶父,周文王的祖父。荒:擴大,治理。
  • 彼:指大王。作:治理。
  • 康:安。
  • 彼:指文王。徂:往。
  • 夷:平坦易通。行(háng):道路。

全詩壹章,七句。這是周武王在岐山祭祀從周古公亶父至周文王等曆代君主的詩。

高聳的岐山自然天成,

創業的大王苦心經營。

荒山變成了良田沃野,

文王來繼承欣欣向榮。

他率領民衆雲集岐山,

闊步行進在康莊大道,

爲子孫創造錦繡前程。


對于周人來說,岐山是壹聖地:“周之興也,鸑鷟(yuè zhuó即鳳凰)鳴于岐山。”(《國語·周語》)周人壹系傳至古公亶父,居于幽地,“薰育戎狄攻之,欲得財物,予之;已複攻,欲得地與民。民皆怒,欲戰。古公曰:‘有民立君,將以利之。今戎狄所爲攻戰,以吾地與民。民之在我與其在彼何異?民欲以我故戰,殺人父子而君之,予不忍爲。’乃與私屬去幽,度漆、沮。幽人舉國扶老攜弱,盡複歸古公于岐下。及他旁國聞古公仁,亦多歸之。”(《史記·周本紀》)古公之前,後稷、公劉二位也是功勳卓著,《國語》之所以取岐山爲周人興起的聖地,似是極度推崇古公之仁,從上引文可見,古公不僅仁愛本族,而且推仁愛于壹再侵犯于己的異族,自然更是難能可貴,因而也更具備後世儒家所定的聖人品格。

《天作》是周頌中少有的提及具體地點的作品(另壹篇是《潛》),它寫出了岐山。《毛詩序》說它是“祀先王先公”,朱熹《詩集傳》則指爲“祭大王之詩”,都認爲祭祀的對象是人。姚際恒《詩經通論》引季明德語,認爲是“岐山之祭”,即《天作》的祭祀對象是岐山。其實,岐山是古公至文王曆代周主開創經營的根據地,其後的伐商滅纣便是在此積蓄了力量。《天作》這首詩,應該既是祭聖地,同時又是祭開創經營聖地的賢明君主的。由于岐山之業爲古公開創,而文王後來由此遷都于豐,故《天作》應是在岐山對古公至文王曆代君主進行祭祀的詩。至于行祭之人,則非文王的繼承人武王莫屬。

“天作高山”,強調上天賜予岐山這塊聖地。周人重視天賜,視爲吉祥,連婚娶亦是如此:“文王初載,天作之合。”(《大雅·大明》)天賜岐山之後,在這根據地上積蓄力量尚須人爲,詩中便主要寫這壹過程。之所以僅取大王、文王二人,主要是因爲他們確實是岐山九世周主最傑出的代表。滅商雖然完成于武王,但文王之時已顯示出周將代商的必然趨勢,纣王囚文王于羑裏,只能延緩而無法阻遏這壹曆史發展。岐山聖地經營到文王之世,已爲武王積蓄了足以滅商的雄厚實力,包括姜尚這樣足以輔成偉業的賢臣。“岐有夷之行”,分明是先王開創的壹條通向勝利之路。

將對聖地、聖人的歌頌融爲壹體,著力描寫積蓄力量的進程,揭示曆史發展的必然趨勢,《天作》壹詩,便如大河滔滔,飛流直瀉,既顯莊嚴,又富氣勢。短短七句,有如此藝術效果,可見詩歌作者的非凡手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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