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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昭公三十年" 修訂間的差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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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無差異)

於 2016年12月12日 (一) 13:16 的最新修訂

昭公·昭公三十年

作者:左丘明

  【經】三十年春王正月,公在乾侯。夏六月庚辰,晉侯去疾卒。秋八月,葬晉頃公。冬十有二月,吳滅徐,徐子章羽奔楚。

  【傳】三十年春,王正月,公在乾侯。不先書郓與乾侯,非公,且征過也。

  夏六月,晉頃公卒。秋八月,葬。鄭遊吉吊,且送葬,魏獻子使士景伯诘之,曰:「悼公之喪,子西吊,子蟜送葬。今吾子無貳,何故?」對曰:「諸侯所以歸晉君,禮也。禮也者,小事大,大字小之謂。事大在共其時命,字小在恤其所無。以敝邑居大國之間,共其職貢,與其備禦不虞之患,豈忘共命?先王之制:諸侯之喪,士吊,大夫送葬;唯嘉好、聘享、三軍之事,于是乎使卿。晉之喪事,敝邑之間,先君有所助執绋矣。若其不間,雖士大夫有所不獲數矣。大國之惠,亦慶其加,而不討其乏,明厎其情,取備而已,以爲禮也。靈王之喪,我先君簡公在楚,我先大夫印段實往,敝邑之少卿也。王吏不討,恤所無也。今大夫曰:『女盍從舊?』舊有豐有省,不知所從。從其豐,則寡君幼弱,是以不共。從其省,則吉在此矣。唯大夫圖之。」晉人不能诘。

  吳子使徐人執掩余,使鍾吾人執燭庸二公子奔楚,楚子大封,而定其徒。使監馬尹大心逆吳公子,使居養秀尹然、左司馬沈尹戌城之,取于城父與胡田以與之。將以害吳也。子西谏曰:「吳光新得國,而親其民,視民如子,辛苦同之,將用之也。若好吳邊疆,使柔服焉,猶懼其至。吾又疆其仇以重怒之,無乃不可乎!吳,周之胄裔也,而棄在海濱,不與姬通。今而始大,比于諸華。光又甚文,將自同于先王。不知天將以爲虐乎,使翦喪吳國而封大異姓乎?其抑亦將卒以祚吳乎?其終不遠矣。我盍姑億吾鬼神,而甯吾族姓,以待其歸。將焉用自播揚焉?」王弗聽。吳子怒。冬十二月,吳子執鍾吳子,遂伐徐,防山以水之。己卯,滅徐。徐子章禹斷其發,攜其夫人,以逆吳子。吳子唁而送之,使其迩臣從之,遂奔楚。楚沈尹戌帥師救徐,弗及,遂城夷,使徐子處之。

  吳子問于伍員曰:「初而言伐楚,余知其可也,而恐其使余往也,又惡人之有馀之功也。今余將自有之矣,伐楚何如?」對曰:「楚執政衆而乖,莫適任患。若爲三師以肄焉,壹師至,彼必皆出。彼出則歸,彼歸則出,楚必道敝。亟肄以罷之,多方以誤之。既罷而後以三軍繼之,必大克之。」阖廬從之,楚于是乎始病。

翻譯

  三十年春季,周王朝曆法的正月,魯昭公在乾侯。《春秋》以前不記載“公在郓”或“在乾侯”,這是認爲昭公不對,而且說明過錯所在。

  夏季,六月,晉頃公死了。秋季,八月,下葬。鄭國的遊吉前去吊唁並送葬。魏獻子讓士景伯質問遊吉,說:“悼公的喪事,子西吊唁,子?送葬。現在您只有壹個人,是什麽緣故?”遊吉回答說:“諸侯所以歸服晉國國君,這是認爲晉國有禮。禮這件事,就是說小國事奉大國,大國愛撫小國。事奉大國在于恭敬地按時執行命令,愛撫小國在于體恤小國的缺乏。由于敝邑處在大國之間,供應它所需的貢品,還要參與戰備以防意外,難道能忘了恭敬地執行吊喪送葬的禮節?先王的制度:諸侯的喪事,士吊唁,大夫送葬,只有朝會、聘問、宴享、軍事行動才派遣卿。晉國的喪事,當敝邑閑暇無事,先君曾經親自來送葬。如果不得閑暇,即使是士、大夫有時也難于派遣。大國的恩惠,也會是嘉許敝邑對大國的常禮有所增加,而不責備它的缺乏,明白敝邑的忠誠,只是要求禮儀具備,就可以認爲合于禮了。周靈王的喪事,我們先君簡公在楚國,我們先大夫印段前去送葬,他還是敝邑的下卿。天子的官吏並沒有責備我們,這是由于體恤敝邑的缺乏。現在大夫說:‘妳們爲什麽不按照過去的禮節辦?’過去的禮節有隆重有減省,不知道應該按照什麽。根據隆重,那麽寡君年紀小,因此不能前來。根據減省,那麽吉在這裏了。請大夫考慮壹下!”晉國人不能再質問了。

  吳王讓徐國人逮捕掩馀,讓鍾吾人逮捕燭庸,兩個公子逃亡到楚國。楚昭王大封土地給他們,並確定他們遷居的地方,派監馬尹大心迎接吳國公子,讓他們住在養地,派秀尹然、左司馬沈尹戌在那裏築城,把城父和胡地的土田給他們,准備用他們危害吳國。子西勸谏楚昭王說:“吳光新近得到國家,親愛他的百姓,把百姓看成像兒子壹樣,和百姓同甘共苦,這是准備使用他們了。如果和吳國邊境上的人結好,讓他們溫柔親服,還恐怕吳軍的到來。現在我們又讓他們的仇人強大,以加重他們的憤怒,恐怕不可以吧!吳國是周朝的後代,而被抛棄在海邊,不能和姬姓各國相往來,現在才開始壯大,可以和中原各國相比,吳光又很有知識,准備使自己和先王壹樣。不知道上天將要使他暴虐,讓他滅亡吳國而使異姓之國擴大土地呢?還是將最終要保佑吳國呢?恐怕它的結果不久可以知道。我們何不姑且安定我們的鬼神,甯靜我們的百姓,以等待他的結果,哪裏用得著自己辛勞呢?”楚昭王不聽子西的谏言。

  吳王阖廬發怒。冬季,十二月,吳王逮捕了鍾吾子。于是就進攻徐國,堵住山上的水再灌入徐國。二十三日,滅亡徐國。徐國國君章禹剪斷頭發,帶著他夫人迎接吳王。吳王加以慰問後送走了他,讓他的近臣跟著,于是就逃亡到楚國。楚國的沈尹戌領兵救徐國,沒有趕上。于是就在夷地築城,讓徐國國君住在那裏。

  吳王問伍員說:“當初妳說進攻楚國,我知道能夠成功,但恐怕他們派我前去,又不願意別人占了我的功勞。現在我將要自己占有這份功勞了。進攻楚國怎麽樣?”伍員回答說:“楚國執政的人多而不和,沒有人敢承擔責任。如果組織三支部隊對楚國來個突然襲擊而又迅速撤退,壹支部隊到那裏,他們必然會全軍應戰。他們出來,我們就退回來;他們回去,我們就出動,楚軍必定在路上疲于奔命。屢次突襲快撤使他們疲勞,用各種方法使他們失誤。他們疲乏以後再派三軍繼續進攻,必定大勝他們。”阖廬聽從了他的意見,楚國從此就開始困頓疲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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